|最好與最壞的時代|從《大佛普拉斯》談階級的情慾與性別視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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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會常說公平正義,這四個字並不存在他們的生命之中。

 

「社會常說公平正義,這四個字並不存在他們的生命之中。畢竟他們連捧飯碗的力氣都沒有,哪還有空去說這四個字?」 — 黃信堯

看完《大佛普拉斯》之後,大概有個預感,這會是今年國片的熱門,畢竟在議題的取材、影像表現的手法,以及敘事的口吻,大致兼顧了市場的考量,以及政治正確的方向。

走出戲院,我不斷地想到前陣子的新聞提到,AV界女星波多野結衣來台灣參加錄影時說:「性需求就像人肚子餓就想吃飯,累了就想睡覺的慾望是一樣。」

我就在想, 對於以撿破爛維生的肚財, 以及晚上當警衛的菜埔來說,求三餐溫飽都有困難了,更何況是情慾的滿足。然而,就像波多野結衣所說,「肚子餓要吃飯,累了需要睡覺」,無法滿足性慾的肚財與菜埔,只好偷看老闆的行車記錄器, 某種程度去窺視另一個社會階級所享有的,或是恣意揮霍的情慾。

 

無法滿足性慾的肚財與菜埔,只好偷看老闆的行車記錄器。

 

再者,電影中也多次出現色情書刊,菜埔甚至還開玩笑地說「怎麼黏黏的」(觀眾笑)。其實這都指向了因社會階級與經濟能力的落差,對於情慾所造成的限制。只是, 導演想要強調的,或許是既得利益者那虛偽的嘴臉。就像在大佛之前,人人說著阿彌陀佛,卻個個表裡不一,包藏禍心。

電影從死亡開始,也從死亡結束。在肚財離奇的車禍之後,導演說:「他現在死了也沒有不好,至少還能在地上畫出個人形,像他這樣無依無靠的孤兒,通常要死後很多天才會被發現,到時只能就著屍水畫出個大概形狀吧。」一個人的生命,竟然可以如此無足輕重,電影的呈現雖然荒謬,卻也真實, 讓人搞不清的,或許是荒謬與真實的界線。

回到導演在電影中用第一人稱所說的話,當連捧飯碗的力氣,當連最基本的情慾需求都沒辦法滿足的時候,我還管你什麼公平正義啊,所謂的公平正義,似乎成了中產階級式的耽溺。就像大佛的英文,英文雖然是「Buddha 」,但諧音卻像西班牙文的「Puta」(賤人)。感覺是電影笑點,卻又對應著劇中人物的言行,令觀眾在大笑之餘,也參雜一些無奈 。

最後,除了用社會階級去思考,性別也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切入點。我覺得挺遺憾的是,劇中的女性角色幾乎大都缺乏能動性,且給我一種必須依附男性存活之感(我說的是電影給我的感受)。其實,在底層的社會階級,不僅存在對女性的壓迫,而且往往比中上階級更為嚴重。因此,如何在電影中去凸顯這個問題,而不落入了刻板印象的框架,或許也是值得觀眾去思考的面向。

 

既得利益者那虛偽的嘴臉就像在大佛之前,人人說著阿彌陀佛,卻個個表裡不一,包藏禍心。
劉嘉偉

劉嘉偉

喜歡散文,喜歡散步,
對任何小事都充滿好奇心,
曾待過英文報紙,誤闖金融業,
目前隱身在國際環保組織的媒體從業人員。
劉嘉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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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歡散文,喜歡散步, 對任何小事都充滿好奇心, 曾待過英文報紙,誤闖金融業, 目前隱身在國際環保組織的媒體從業人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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